一個大學生的巢湖博物館漫游:與歷史的獨處時光
時間:2025-08-02 17:30:38 關注:
獨自走進巢湖博物館的那天,陽光透過高大的玻璃窗,在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影。作為一名大學生,我總覺得博物館是能讓人沉下心來的地方,這次單獨探訪,果然沒讓我失望。
剛進遠古時期展廳,就被角落里的銀山智人場景復原吸引住了。昏暗的燈光下,仿真的智人模型正彎腰打制石器,旁邊散落著獸骨和粗糙的石片。我站在圍欄外看了很久,想象著幾萬年前,巢湖流域的先民就是這樣在這片土地上繁衍生息。展柜里的魚龍化石比課本上的圖片震撼多了,最大的一塊足有兩米長,骨骼的紋路清晰得能數出關節,指尖隔著玻璃劃過化石的輪廓,仿佛能觸到遠古海洋的溫度。
轉到歷史文化展廳時,正好趕上志愿者講解漢墓文物。那只朱雀銜環踏虎玉卮就擺在展臺中央,燈光下玉質溫潤,朱雀的羽毛紋路細如發絲。“這是一級文物,1997 年從放王崗漢墓出土時,連考古專家都驚嘆工藝之精。” 志愿者的聲音帶著驕傲,我趕緊掏出筆記本記下細節,筆尖劃過紙面的沙沙聲,和展廳里的安靜格外合拍。旁邊的青銅壺上,蟠螭紋纏繞交錯,我特意湊近看壺口的磨損痕跡,那是兩千多年前的古人一次次傾倒酒水留下的印記。
放王崗漢墓遺址展廳比想象中安靜。沿著木質棧道走進去,能看到復原的墓道和墓室結構,墻上的投影正模擬著當年墓葬的布局。我停在墓室中央,抬頭看頂部的券頂設計,突然想起專業課上老師講過的漢代建筑技術,此刻那些抽象的文字突然有了具象的模樣。展柜里的漆木器讓我挪不開腳,尤其是那只彩繪耳杯,紅色的漆底上繪著黑色云紋,歷經兩千年依然鮮艷,指甲蓋大小的紋樣里藏著多少工匠的巧思。
非遺展廳的民歌播放器旁,我戴上耳機聽了整整三首巢湖民歌。《送郎》的曲調帶著水鄉特有的婉轉,歌詞里 “巢湖水面闊茫茫” 的句子,讓我想起暑假在巢湖岸邊看到的景象。旁邊的剪紙展柜里,一張《巢湖漁歌》剪紙讓我駐足良久,紅紙被剪出層層疊疊的漁網,網眼里的魚蝦栩栩如生,剪刀的痕跡在紙面上形成細密的紋路,像極了時光的刻痕。
革命歷程展廳里,我在 “渡江第一船” 模型前站了很久。木質的船身斑駁不堪,帆上還留著仿真的彈孔。旁邊的展柜里放著一本泛黃的渡江日記,字跡已經有些模糊,但 “1949 年 4 月 20 日,風急浪高” 的字樣依然清晰。指尖輕輕點過玻璃,突然想起爺爺常說的 “打江山不易”,那些曾經只在故事里的情節,此刻都有了沉甸甸的分量。
離館前,我在出口處的留言本上寫下:“原來歷史從不是冰冷的文字,是玉卮上的紋路,是民歌里的鄉音,是每一件文物上的溫度。” 合上本子時,窗外的夕陽正斜斜照進來,給展廳里的文物鍍上金邊,那一刻突然覺得,自己與這片土地的歷史,有了一場獨處的約會。
作者:伍佳偉 來源:大學生之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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