7月16日,西安外國語大學中國語言文學學院楓火暑期“三下鄉”項目“覓泥土馨香,尋秦川犁筆”實踐團,團隊奔赴西安市鄠邑區,開啟實踐之旅第二站。成員們對話陜西農民詩人苦果老師,從農村題材創作方向到農民詩歌學會傳承,從創作初心堅守到對青年創作者的寄語,苦果老師結合自身經歷,分享深刻見解。
圖為實踐團成員采訪苦果 通訊員 岳思瀅 攝
談及當下農民的心聲與創作方向,苦果老師直指農村人口結構變化:“現在的農民就是農村那個普遍的那年輕人,他到城里發展了。農村好像現在成了空城。沒人居住,你就是老人,老年人。”他認為,創作需順勢調整方式,“就是寫鄉愁,他到城里邊他就特別懷念那我母親做的那個酸湯面、攪團,他這個時候以前可能覺得沒有什么意思,到這個時候特別懷念,然后他住一段時間,他還要回家鄉去看一下,他就要拍個抖音視頻啊。這就是這個故鄉的情愫,就是這個鄉愁。這個時候就是寫鄉愁的時候。”同時,他堅定表示:“農村題材它是永遠不會消失的。”
在自媒體平臺上,苦果老師關注到不少底層創作者的成長:“我最近我在公眾號上得很勤,里邊有保潔大媽成作家的,保安大叔成作家的,這些都給我有鼓舞。”他剖析其成功原因:“底層的這個生活是非常艱難的,在艱難的環境中,人要思考要怎么能夠生存,怎么能夠發展,如果你酒足飯飽的時候讓你寫,就是在無病呻吟。所以說這個農村題材它是永遠存在多元化,永遠存在。”
聊起陜西農民詩歌學會的發展,苦果老師詳細梳理了傳承脈絡。他首先提及王老九:“王老九是在上世紀50年代開始,他在舊社會的時候,他是一個受苦人。是毛主席領導人民翻身之后,他屬于那種感恩型,他就歌頌毛主席,歌頌共產黨,他有進北京、進西安,還有‘想念毛主席,吃飯想起毛主席,走路想起毛主席,睡覺想起毛主席’,他這就是用這種非常樸素的語言去歌頌領袖,他對領袖有一種情懷。”苦果老師強調:“王老九這種精神是非常值得我們繼承的。”
他還講述了李強華拜師王老九、創辦畫鄉詩社的故事:“李強華跟我是一個村,他跟王老九兩個在北京開會,開會之后兩個陜西人住在一塊,李強華專門給王老九三拜磕頭,說‘從現在開始我就是你的學生’。”“李強華時代就是在80年代,他是我們戶縣的,他成立了畫鄉詩社”,“在李強華時代,就是開始辦《泥腿子詩刊》,就是用油印機印出來,那在印的時候那人穿著短袖,大熱天在那油印,那個熱情很高啊。”
談及陜西農民詩歌學會的成立,苦果老師提到章立的貢獻:“章立是甘亭文化站的一個站長,他在1993年的時候,就想著發起西北五省農民詩歌大賽,搞了大賽之后,他借這個東風,成立了陜西農民詩歌學會。”2007年章立不幸去世后,“郭建民就在這個危難時刻跟我一起到陜西民間事務管理局,當時學會已經都注銷了,我們重新又登記了一次,又恢復了。郭建民就是臨危受命扛起了陜西農民詩歌大旗,就是陜西農民詩歌的第二代領導。”苦果老師回憶,“在這個時候我就是副會長、秘書長。然后在第四屆的時候說要有人退下來讓年輕人上,我就退下來,第四屆只擔任理事,第五屆我又重新加入。”
當被問及農民作家如何守住初心、傳遞價值時,苦果老師給出建議:“那就是利用這個多元化的平臺,更好地利用平臺還要有這個創作,要深入生活,要多讀書,這樣才有生活積累啊。有了這種積累才有靈感,有了靈感然后才能寫作,不可能是一蹴而就。”
針對有創作意愿的年輕人,苦果老師坦誠建言:“現在的年輕人我認為他們寫的散文、寫小說還是可以。如果讓他們寫詩我覺得不好寫,因為他們生活無憂。詩歌,他就是有這種苦難、有這種悲憤,到了非吐不可的程度。你像岳飛寫《滿江紅》的時候,他就是那個悲憤。現在人那衣食無憂,你讓我寫,我今天什么都不缺,那你寫了誰相信你?這就是叫無病呻吟,寫出來的他絕對不會有感染力,自己感覺都會別扭。還是要有這種生活這種真實的這種經驗。”